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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柳奚笙站在後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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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嚇一跳,脫口罵,“要死啊。”

好在柳奚笙並沒有註意到她在幹什麽。他用一種很覆雜的眼神看著她,她對他的眼神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站在這裏給他看,“讓一讓啊。”

“路喜喜。”他說,“我知道剛剛那個人是你的上司。”

喜喜一笑,“那又怎麽樣?沒事的時候我就喜歡和我們上司調調情。”

“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好,你臉上的疤痕影響你的生活。”

他知道得太多了。

喜喜可沒有閑情逸致同他聊生活,她嘻嘻笑,“範如萱不在你敢來和我說話了,就不怕她知道了心臟病發啊。雖說我現在比較醜,但架不住我們有舊情啊。”

柳奚笙眼神微閃,欲言又止,看來是顧忌範如萱了。

便這時,白子昂慢悠悠走過來,往墻上一靠,雙手環胸,喊,“喜喜,我的保溫杯呢,水倒好了嗎?”

喜喜不著痕跡瞥了一眼角落裏已經空掉的酒杯,疾步走到白子昂身邊,柔聲道,“好了。”

好像感覺總監大人打了個寒顫……

那廂,柳奚笙站了一會兒,默默走掉了。喜喜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莫名松了口氣。她和白子昂道謝,“不管你是碰巧來找我還是特意來幫我解圍,總之,再次謝啦。”

白子昂卻說,“比起聽你自嘲容貌,我更願意看到你像中午對待小莊那樣對待歧視你的人。”

他聽到她和柳奚笙的對話。

他眼裏有深深淺淺的光影,像大海深處的波光粼粼。喜喜有一秒鐘的呼吸停頓,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所以中午的時候,他說“剛剛那樣很好,踢一腳,很好”……

路喜喜心中,泛起一股酸澀的細微疼痛。

像古時候的深閨女子,在某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因為一朵鮮花的盛開,一只蝴蝶的飛過,一個陌生男子身影的閃過,情竇初開,心情動蕩,難以言喻。

這個微妙的時刻,喜喜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的情緒,她看到白子昂清咳了嗓子,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22、總要出來見人

也許中草藥味掩蓋了伏特加的味道,白子昂沒有覺出不妥。

當然,他也沒有倒下。

哪裏出了差錯?是伏特加太少,還是小莊提供的情報有誤?喜喜暫時不得而知。一直到飯局結束,小莊渾身酒氣腳步踉蹌,白子昂瞧著還什麽事都沒有。

喝多了的小莊忽然俠肝義膽,搭著喜喜的肩膀說,“以後這種場合你不用來了,白白叫人議論,不值當。”

“不,不僅要來,還要多來幾次。”白子昂橫小莊一眼,小莊把手收回來,他淡淡說,“總要出來見人的。”

這句話聽上去意有所指。

不管指得什麽,喜喜非常高興白子昂有這種想法。這意味著,她的機會將越來越多。

她笑逐顏開表忠心,“總監,我——”

“咚”一聲,毫無預兆的,白子昂倒下去了。後腦勺狠狠撞在大理石地磚上,聲音聽著就很疼。

雖然倒下去的時機有點出人意料,但到底倒下去了。喜喜鎮定的同時,狠狠鄙視了白子昂的酒量。

倒是小莊嚇一跳,蹲下去檢查白子昂的情況,嘟囔著,“沒見他喝酒啊,怎麽就醉倒了?”

喜喜心虛,不敢接話。

兩人合力把白子昂拖到車上。小莊飲酒了,白子昂醉倒了,這個時候,能當司機的只有路喜喜了。她在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小莊不上車,反而湊到窗邊同她說,“你知道總監的住址吧?電子鑰匙在文公包裏,註意安全噢。”

臥了個大槽,喜喜急道,“你不一起去?他住12樓,即使有電梯,我一個弱女子要把他弄上去也很困難啊。”

小莊壞笑,“弄不上去就把他丟在車裏,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他攔了出租,絕塵而去。

留下路喜喜,一邊開車一邊天人交戰。偷偷在白子昂水裏攙酒,已經是禽獸行為,如果再把他丟車裏不聞不問,那簡直禽獸不如了。

到了白子昂的高級住宅小區,望著總監熟睡的側顏,路喜喜陷入了沈思。

此時此刻,真是偷娃娃的絕佳時機。

“我不是把你丟車裏噢,我一會兒就下來扛你。”

她和沒有意識的白子昂打了聲招呼,感覺這樣少了一點罪惡感。上去之後,熟門熟路按密碼,好在白子昂沒有改密碼,如果是路喜喜,密碼被外人知道了,早改掉了。

但是她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充氣娃娃!

路喜喜驚悚了,難道已經送出去了?他侄女的生日貌似在下個月啊。她不死心的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喜喜的心情已經不是語言可以形容了,當她準備找第三圈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白子昂睡眼惺忪,一手揉著後腦勺,一手拿著保溫杯上來了。

他居然醒了!

而喜喜還忘記毀屍滅跡!

她倒抽一口涼氣,在白子昂漸漸清醒的目光中解釋說,“我上來找找有沒有輪椅之類的物件,好把你弄上來。”

他嘴角一抽,“我家裏怎麽會有輪椅?”

“呵呵,我也是沒有辦法。”喜喜慢慢往外挪,“好在你自己上來了,不然夠我苦惱的。那我就先走了。”

白子昂低頭看手表說,“現在挺晚了……”

難道要留她睡覺?孤男寡女不好吧?

“你開我車回去,估計叫車不容易。”

“呃……好……”她真是想多了。

路喜喜走後,白子昂把保溫杯的水倒出來,仔細研究了一下,而後,在屋子裏發現了一些地方被翻動的痕跡。

他“噠噠”敲著手指,自言自語道,“送我充氣娃娃,在我保溫杯裏攙酒,還意圖偷走充氣娃娃,路喜喜,你欠我不少解釋。”

23、一人分飾兩角的精分生活

開著邁巴赫在夜路上高歌的路喜喜,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行跡敗露,她唯一擔心的是,充氣娃娃到底去哪了?難道是白子昂藏得比較隱蔽?難道白子昂提前送出禮物?

讓人苦惱的充氣娃娃啊。

反而遇到柳奚笙的事情,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沒有興趣拿出來咀嚼。

第二天,她把車鑰匙還給白子昂,又開始了一天勤勤懇懇的工作。照進度推測,這個禮拜她就能完成報告。作為新人,這種效率得到了總監辦上上下下的誇獎,當然不包括白子昂啦。

美女秘書Belle 在茶水間裏同她說,“喜喜,恭喜你,事業愛情雙豐收。”

愛情什麽時候來過?她連影子都沒見好嗎?

Belle 露出一個標準的媒婆笑,“李曉他們節目組的攝影師小晨你知道吧?他是我們電視臺公認的最有前途最才華橫溢的攝影師。”

喜喜有印象,抿了一口水說,“見過幾次。”

“他對你很有好感耶。”Belle哈哈眨眼,好像非常替她開心,“他想約你看電影,你什麽時候有空?”

“不是吧?他長得很醜耶,我才不要和他看電影。”

大美女Belle看了一眼她的醜臉,語塞中,“……”半晌她憋出話來,“可以先接觸試試看,我們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內涵和裏子才是最重要的。”

喜喜語重心長說,“我每天照鏡子看到自己已經夠糟心了,不想不照鏡子的時候也糟心。哎,你這麽漂亮一定無法理解我的心情啦。”

Belle確實無法理解,長得醜要求還多,註孤啊。

喜喜回到辦公室,白子昂不在位置上。過了一會兒,她看到他端著水杯進來了。她瞄了一眼他手裏熱氣騰騰的杯子,下意識問,“總監,你在哪裏的?”

“茶水間。”總監大人悠悠說。

喜喜笑,“剛剛我也在茶水間的,好像沒看到你啊。”

“我在裏間。”

喜喜無言以對,“……”

人艱不拆啊。

她默默低下頭工作,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過來看,一邊偷偷掃了眼白子昂。這是白子昂發給“楊田田”的信息:晚上一起看電影。

果然是偷聽到了她和Belle的談話,一時勾起了總監大人看電影的興趣。

她小心翼翼回:好。

“路喜喜。”剛剛發完,對面的白子昂點她名,嚇得她手機差點丟掉。

她手忙腳亂,“在。”

“幫我買兩張今天晚上七點半的電影票。”

喜喜嘗試問,“總監想看什麽電影?近期新片有……”她搜出網頁,巴拉巴拉念了一串電影名字。

“隨便,你看著買吧。”

她討厭隨便。

最後喜喜買了《生化危機》,這部片子她早就想看了,一直抽不出時間。她揚聲告訴白子昂,“位子在最後一排。”然後把電子驗證碼發給他。

白子昂皺起眉,“最後一排?”

戴帷帽看電影,她只能坐最後一排啊。

“總監是和女朋友一起看電影吧?最後一排好啊,你想幹什麽都行,偷偷摸個小手啊襲個胸啊或者接個吻啊,黑漆漆的很有情調的。”

白子昂深深看了她一眼,喜喜脊背一寒,他不會真想這麽幹吧?她賣藝不賣身的。

他說,“路喜喜,看不出你思想還挺齷齪的。”

呃……這是個誤會……

白子昂發短信把電影名字告訴“楊田田”,還有一句:晚上五點半我來接你出去吃晚飯。

喜喜驚悚了一下,這是赤裸裸約會的流程啊,看來總監大人是在嘗試著和相親對象深入了解啊。想到日後要過這種一人分飾兩角的精分生活,喜喜深深為自己的演技擔憂。

她扒著手指算,五點鐘下班,開車回家差不多15分鐘,還剩15鐘換衣服戴帷帽。如果一切順利,她勉強可以在白子昂來之前把自己收拾成楊田田。

如果遇上堵車,如果白子昂的邁巴赫開得比較快,那後果,喜喜有點不敢想象……

所以一下班,喜喜拎起包就沖出去了。

“趕著去哪兒?”小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嘟囔。

白子昂淡淡說,“也許趕著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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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他不接受將就

路喜喜將將換上楊田田的一套連衣裙,門鈴就響了。她連忙把帷帽摁到頭上去開門,白子昂氣定神閑倚在門邊問,“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她暗暗噓出一口氣。

白子昂看清她的打扮,“現在還要戴著帷帽?”

“呵呵,你不是喜歡神秘感嗎?我也——啊——挺!喜!歡!的!”

臥了哥大槽,喜喜看到楊田田回來了。這丫還繞著白子昂的邁巴赫轉了一圈,可以想象,她一定是吹著口哨感嘆哪裏來的豪車。

忘記通知楊田田藏起來是最大失誤啊。

就在楊田田越走越近,白子昂要轉身走向邁巴赫的千鈞一發之際,喜喜伸出腳絆了一下白子昂。

太缺德了,門口還有三級臺階,白子昂沒站穩就摔倒了。堂堂電視臺節目部總監,有貴族氣質的大帥哥,就這麽五體投地趴在地上了。畫面太美,喜喜簡直不敢看,她高聲叫,“白先生,你沒事吧?”

高亢的聲音終於引起楊田田的註意,楞了三秒鐘後,她迅速判斷出目前情況,在喜喜的暗中揮手下,“嗖”,竄到另一條路上消失了。

白子昂有些狼狽地爬起來,清了清嗓子說,“你絆到我了。”

“抱歉,我腿長。”一米六的路喜喜睜眼說瞎話。

路喜喜有理由懷疑白子昂對這件事懷恨在心。因為吃飯的時候,他一邊點菜一邊說,“我記得楊小姐說減肥,晚上不吃是吧?服務員,來一人份的套餐。”

“呵呵,我說過的話白先生記得挺清楚啊。”

白子昂微微一笑,“我的記性一向很好。”

“那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不吃飯的時候你也不許吃飯。”路喜喜用心險惡。

白子昂依舊微笑,“我沒有點飯,我點的意大利面和牛排。”

路喜喜,“……”好吧,總監贏了。

於是工作了一天,饑腸轆轆的路喜喜,只能硬著頭皮,躲在帷帽裏喝填不飽肚子的果汁,眼神熱切地看著白子昂姿態優雅地切牛排,香噴噴的她老喜歡的神戶雪花黑椒牛排。

下次,下次一定吃飽了再出來和白子昂約會!

“有件事,想拜托白先生。”喜喜開始喝第二杯果汁,琢磨著開口,“我那個朋友路喜喜,也就是你的那個助理,她長得很醜你知道吧?”

“知道。”

這回答咋聽著這麽紮心呢?

白子昂切了塊牛排送進口中,禮貌地等待她的後文。

“我們系月底有個同學聚會,她這個相貌,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男伴陪同,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我想拜托白先生陪她參加聚會。”喜喜不忘拍白子昂馬屁,“畢竟白先生這般品貌,沒幾個人比得上。”

“這個事啊。”白子昂說,“路喜喜邀請過我的另一個助理小莊。”

“小莊沒答應。”

他就笑了,像狐貍群裏最狡猾的那一只,“小莊是她的第一人選,因為小莊不答應所以退而求其次嗎?抱歉,我不接受將就。”

25、他可能真的很喜歡她的帷帽

總監看問題的重點就是超凡脫俗啊。

喜喜努力為自己洗白,“其實喜喜和我說過,白先生你才是她的第一人選。整個電視臺,她覺得最帥最有氣質的就是你了。正因為你高高在上條件太好,可望而不可即,她甚至不敢向你開口,只能選擇條件次一點的小莊。沒想到小莊毫不留情拒絕了她,她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拜托我詢問一下你的意思。”

“噢,是嗎?”白子昂微微笑,“那你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智商太低,一時反應不過來。

“如果我陪路喜喜參加同學聚會,你怎麽辦?誰陪你參加?”

“我?”路喜喜醍醐灌頂,忽然覺得邀請白子昂這是一個餿主意,如果白子昂陪她參加同學聚會,同樣在場的楊田田很有可能露出蛛絲馬跡。最最重要的是,白子昂很快會從同學們口中知道她臉上的傷疤,並不是小時候幹農活留下的。

她喝下第三杯果汁,正色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這不大合適。我會勸路喜喜一個人勇敢面對的。你也不用陪我參加,好歹路喜喜看我和她同病相憐,心裏平衡一點。”

白子昂楞了一下,可能以為她會不依不饒,沒想到這麽快就松口。他沒說什麽,拿餐布擦了擦嘴巴不存在的油漬。

氣氛一時低迷。

有帷帽真好,躲在裏頭不用覺得尷尬,想用什麽表情就用什麽表情。

白子昂吃得差不多了,喊服務員把餐盤撤掉,也叫了一杯果汁慢慢啜飲。電影院在廣場四樓,他們就坐著等時間。應該聊聊天的,但白子昂不是和女孩子聊天的好手,而路喜喜,在決定同學聚會勿需白子昂幫助後,依然失去了和總監套近乎的興趣。

她覺得她被楊田田坑了。

楊田田列舉的那些好處,剔除了最重要的同學聚會後,都變得微乎其微。畢竟這些好處和“被總監發現冒充相親對象”的危險比起來,不值一提啊。並且路喜喜有理由相信,就算白子昂對“楊田田”有意思(她戴著一破帷帽,想有意思的時候也意思不起來),也絕對不會愛屋及烏。

如果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她應該走和白子昂漸漸疏遠最後不再聯系的相親失敗程序。但是,這種情況下如何不傷害白子昂自尊,確保和他一個辦公室工作的路喜喜不會遭池魚之殃,又是一個難題。

上次沒回短信,白子昂就已經沒好臉色處處為難她了……

做人真是難啊。

喜喜嘆了口氣,一轉頭,發現白子昂正在看她。他是明目張膽的,眼神有些認真,還有些深沈,被發現後,也沒有收斂,目光仍然將她籠罩其中。

她想,他可能真的很喜歡她……的帷帽……

“時間到了,我們上去吧。”他若無其事站起來。

喜喜跟在他身後上樓。

他先去自動取票機那取票,因著旁邊有賣爆米花和奶茶的,他禮貌地問了一句,“要買一些帶進去嗎?”遂自問自答,“爆米花熱量高,你在減肥,應該不吃的。剛在樓下你喝了三杯果汁,估計奶茶也喝不進去。”

喜喜張了張嘴,最後只能說,“是,我不吃。”

嗚嗚嗚,奶油爆米花,吃多了也管飽的。

看電影的人很多,他們排隊進場,隊伍排得老長,人潮擁擠時喜喜不得不護著帷帽。而她排在白子昂前頭特別沒有安全感,有種他會忽然掀開帷帽的感覺。

各種心驚膽戰時,忽然有女聲叫道,“子昂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路喜喜大驚失色,一扭頭看到宮九秋興高采烈奔過來,一邊指著她說,“你,就是你,裝神弄鬼,讓我看看到底什麽貨色和子昂哥哥一起看電影?”

喜喜楞了一秒鐘,拔腿就跑。

26、萬一人家長得醜

人很多。

臥了個大槽。

帷帽被擠掉了。

喜喜更加不敢回頭,在宮九秋的叫囂下,趁著人流的掩護,躲進了廁所。

流年不利啊……

喜喜坐在馬桶上咬手指,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看電影的也都進場了,她偷偷摸摸推開廁所門。想想又覺得太冒險,重新躲回隔間,把連衣裙脫下來反過來穿身上,這才理了理頭發走出去。

才走到服務臺,就看到白子昂和宮九秋坐在等候區說話,宮九秋手裏還攥著她的帷帽。她躡手躡腳,想靜悄悄走到電梯口,冷不丁白子昂擡起頭,宮九秋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來,驚訝了一下,“姐姐,你怎麽在這?”

喜喜虛虛笑,不甘不願走過去說,“我也喜歡看《生化危機》,今天幫總監訂電影票的時候我順便也買了一張。”

宮九秋不高興了,“姐姐,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我,你助紂為虐,你眼睜睜看子昂哥哥和別的女人來看電影。”

咳,她不眼睜睜看著還能怎麽辦?

宮九秋又擠眉弄眼問她,“姐姐,你見過那個女人嗎?她長什麽樣?”

喜喜瞄了一眼白子昂,他也看了她一眼,順便快速打量了一下她的連衣裙,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面對宮九秋的逼問,他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

“額……她一直戴著帷帽……”喜喜挑著說。

宮九秋單純,不疑有他,“剛剛我也看見了,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聽說長得挺漂亮,幹嘛戴帷帽?”

白子昂悠悠說,“萬一人家長得醜呢?”

“咳咳……”喜喜嗆到了。

九秋撅起嘴巴,“子昂哥哥,你還幫她說話。我問過你媽了,她說是個大美女。戴帷帽的大美女,我看一定有隱疾。這種女人你不能要,不然她跑什麽?”

“你不是買了電影票嗎?怎麽還不進去?”白子昂是轉移話題的高手,“電影開始五分鐘了。”

喜喜一本正經說,“我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電影票掉坑裏了,所以——”她兩手一攤,“看不成了,我正打算回家睡覺。”

趕著吃飯啊,肚子餓得咕咕叫啊。

“我這裏有兩張票。”白子昂如是說。

這!是!神馬意思!

宮九秋立刻舉手,“我和你一起看。”

白子昂翹著的腿放下來,微微一笑,“你確定要看《生化危機》?”

宮九秋對這類電影一點興趣都沒有,看不過五分鐘肯定睡覺。她遲疑了一下,看看白子昂,又看看路喜喜,大約覺得路喜喜比較安全,權衡之下她決定棄權,“好吧,你們一起看吧。但是子昂哥哥,你下次要補我一個電影。”

“好。”

宮九秋笑顏逐開,一邊嘟囔著子昂哥哥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一邊把路喜喜拉到旁邊交代,“姐姐,如果那個女人再來找子昂哥哥,你一定記得通知我。”

喜喜顫巍巍問,“通知你幹什麽?”

“掀開她的真面目。”

“好,一定。”不會通知你。

27、很久沒有這種待遇了

終於打發走宮九秋,喜喜禁不住摸了一頭冷汗。轉過臉,笑瞇瞇看牢白子昂,“總監,買點爆米花和熱狗帶進去吧。”

於是喜喜和白子昂在黑暗中悄悄帶著食物的香氣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有種自己挖的坑自己跳的感覺,白日裏她和白子昂說過話言猶在耳,“最後一排好啊,你想幹什麽都行,偷偷摸個小手啊襲個胸啊或者接個吻啊,黑漆漆的很有情調的。”

喜喜一邊看電影,一邊默默吃爆米花,動作小心而謹慎,避免被總監大人誤會“別有用心”。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她在爆米花桶裏摸到白子昂的手了,滑溜溜……

她慢慢轉過頭,賠笑道,“總監,你也喜歡吃爆米花啊。”

“本來不喜歡吃的,看你吃得那麽歡就嘗嘗看。”白子昂微微皺眉,艱難地吞下去說,“真難吃,像泡在糖水裏的紙,你的口味還真獨特。”

“……”

電影院的爆米花是不好吃,加了太多糖和奶油,又甜又膩。但喜喜想,如果你餓成我這樣就不會覺得難吃了。

看完電影已經將近十點,雖然喜喜迫不及待想出去尋找夜市飽餐一頓,但她知道,紳士的白子昂不會放她一個人走。

果然他說,“你沒有開車吧?我送你回去。”

親愛的總監大人一定可以入選全國十佳好領導。

喜喜記得回去的路上有個大排檔,就爽快答應了。經過路口的時候,她就喊白子昂,“我去吃點宵夜,你把我放在這裏就好了。”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對她這個要求並不意外,沈聲問,“待會兒你怎麽回去?”

“這裏離我住處不算遠,走回去或者打的都可以。”

“穿得光鮮亮麗的女白領,孤身一人走夜路多危險,萬一遇上歹徒,後果不堪設想。”喜喜待要說話,白子昂繼續道,“就算是出租車,也有不懷好意的司機。我從來不讓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回去。”

喜喜哈哈一笑,“放心好了,我長成這個鬼樣子,別人不被我嚇到就好了,誰還敢——”忽然看到白子昂神色一凜,繼而想起他說過不喜歡聽她自嘲。這家夥對下屬的要求還真高,喜喜正色道,“當然了,從後面看我還是很漂亮的,也不排除有些歹徒覺悟高,對容貌不看重。這麽一想,確實危險。”

她試探著問,“總監,您和我一起去吃麻辣燙烤肉串和雞肉煎餅嗎?”

“你看我像吃這些垃圾食品的人嗎?”

“額……不像……”所以她看著像吃垃圾食品的人?

白子昂將車子熄火,搖下車窗停靠在路邊,“我在車上等你。”

好大鴨梨!

這就意味著她不能慢悠悠從一個攤子吃到另一個攤子,她怎麽好意思要總監等她太長時間?路喜喜要了一個雞蛋煎餅和一個烤玉米,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後擦幹凈嘴奔向白子昂。

走近了,發現白子昂下來了,靠在車門上看著她過馬路。

雖然白子昂對每位女性都這樣周到,路喜喜心裏還是忽然一暖,畢竟變醜之後,很久沒有受到這種待遇了。

“楊田田——”白子昂說。

喜喜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28、老是意味深長的總監

“她在減肥,你卻吃這麽多……真奇怪你們是好朋友。”不緊不慢的,白子昂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拜托,下次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喜喜出了一頭冷汗,虛虛笑,“哈,美女通常都比較註重身材。”

遲早有一天嚇出心臟病來。

回到家,客廳裏沒人,燈卻開著,電視前面還鋪著一張瑜伽墊,衛生間和臥室也沒找著人,難道出去了?正琢磨著打電話,冷不燈楊田田從床底下爬出來,喜喜尖叫一聲,嚇得手機丟出去老遠。

“要死啊,嚇死我了,你幹嘛啊?”

楊田田拍拍身上的灰塵說,“我看到白子昂的車送你回來,怕你請他進來喝茶撞見我,就躲起來了。”發現喜喜帷帽不見了,大喜,“你們坦誠相見了?”

“坦誠你妹妹。”喜喜把晚上的事簡單講了一遍,順便給自己打氣,“所以同學聚會我得一個人去了,其實想想,也沒什麽可怕的。我確實變醜了,多帶一個男伴也不會改變什麽。”

田田摟住她的肩膀,“放心,有我在,牛鬼蛇神不敢近你身。範如萱若是不規矩,楊大小姐第一個踢飛她。”

“範如萱一定會帶柳奚笙出席聚會,柳奚笙是跆拳道黑帶八段,全國散打冠軍,拿過泰拳金腰帶。”喜喜笑瞇瞇,“你確定你能踢飛範如萱?”

“路喜喜,不帶這樣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的。”

“我這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我沒有範如萱漂亮,我帥氣又多金的男朋友被範如萱搶走了,範如萱是千金大小姐,我只是電視臺小助理。他們不會知道範如萱心狠手辣,不會知道柳奚笙虛偽善變,他們只會看到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只會看到昔日的校花美貌不在狼狽落魄。”

她說得是事實,世人多有嫉妒心,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路喜喜跌入雲端,即使是平日裏沒有仇隙的同學,恐怕都會幸災樂禍。

楊田田一時語塞,半晌把脾氣發在白子昂身上,“都怪他不陪你參加,雖說多一個男伴不能改變你醜的事實,但總歸多點籌碼。看,路喜喜雖然變醜了,但照樣能泡到比柳奚笙優秀一百倍的男人,多牛逼。”

“白子昂他,已經很好了……”喜喜嘟囔著。

“哪裏好了?宮九秋的出現致使楊大美女奪路而逃,這件事,到現在他都沒有打過電話慰問一下吧?”楊田田為“楊田田”憤憤不平。

話音剛落,丟在床上的手機鈴聲大作。

楊田田和路喜喜都跳起來。

楊田田第一個撲過去看,“哇,真的是白子昂打來的。”

“你真是烏鴉嘴。”喜喜接過電話,調整了嗓音,柔柔說,“白先生——”

“路喜喜,你沒事吧?”

喜喜一驚,看手機屏幕,臥了個大槽,這是白子昂打給路喜喜的電話。她清了清嗓子,笑得一臉褶子,“總監,什麽事?”

田田還在一旁打手勢,被她給推開了。

“節目的分析報告做得怎麽樣了?”

總監太勤奮了吧?大半夜的視察工作?

喜喜說,“差不多了可以收尾了。”

“好,明天把報告交上來,周五有一個各欄目組會議,到底淘汰哪一個節目將在會議上根據你的分析報告一錘定音。”

喜喜弱弱問,“周五的會議,我需要參加嗎?”

出現在會議上,她會很尷尬的,尤其是面對淘汰的那個節目組人員……

白子昂提高聲音,“當然,部門會議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你明天和小莊一起忙吧。”

“是。”

掛了電話,將將松了一口氣,白子昂的電話又來了。這次她長了心眼,特特看清楚才接通。還是找路喜喜,她恭恭敬敬問,“總監,還有什麽事嗎?”

“對了,楊田田回來了嗎?”

一提起楊田田,喜喜打起精神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馬腳。她說,“回來了。”總監問什麽,她答什麽,絕不多說一個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啊。

那邊意味深長“噢”了一聲,又問道,“她睡覺沒有?如果沒有睡覺請她過來聽電話。”

總監還挺憐香惜玉的,擔心楊田田睡著了,所以把電話打到她這邊。

喜喜脫口就說,“她睡著了。”

“睡著了啊……”白子昂意味深長拖長了聲音。

為什麽又覺得他意味深長?一定是壞事幹多了的心理作用。

29、誰更帥一點

也不知道白子昂什麽用意,大半夜一個電話告訴她周五的會議。本來她就一直為結果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遭池魚之殃,現在更加惶恐了。一想到會議上,幾十雙眼睛盯著她這個“幕後黑手”,喜喜就覺得前途堪憂。

夜裏沒睡著,第二天在電視臺有點精神不濟,結果走臺階的時候差點摔下去。旁邊有人下意識扶了她一把,她站穩了說,“謝謝。”

一擡頭,發現此人是李曉。李曉也是不經意間做了件好事,有些沾沾自喜,不過對於喜喜的容貌依舊心有餘悸,觸電般撒開手,僵笑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

這時,喜喜忽然有奇怪感覺,感覺有人在暗處盯牢她看。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上次她還疑心遭人跟蹤。她扭過頭看,卻是什麽人都沒有,她一時茫然,楞楞站了一會兒。

已經走進去的李曉回頭看她還站在臺階上悵然若失,忽然之間明白了。

他和欄目組的同事說,“遭了,她不會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吧?”

有人分析說,“請她跳過舞,又在她危難時出手,偏偏還長得英俊瀟灑,路喜喜這樣的醜女估計從未受過如此待遇,對你傾心再正常不過。”

李曉怪叫起來,“她長得這麽醜——”

“你且與她虛與委蛇一番。總監辦傳出消息,有周五會議上公布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這檔《李曉訪談》。你再努力一把,看有沒有變化的可能……”

“為了我們的節目,犧牲點色相不算什麽!”於是李曉“英勇就義”了。

不經意間和喜喜在走廊裏相遇,附送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親自上來送一些無足輕重的文件,作出一副“為了增加見面機會”的模樣。吃午飯的時候,如果不是她那張桌子上坐了一個白子昂和一個小莊,李曉肯定就坐過去了。

現下,他要了一份和喜喜一模一樣的午餐,慢慢從喜喜面前走過去,故作驚嘆感慨緣分,“喜喜,原來我們口味一樣,好巧啊。”留下深刻印象後,他再坐到不遠處的另一張餐桌上。

喜喜懂得做人,一直對他微笑。

小莊看看李曉,又看看喜喜,覺得有義務普及知識了。他說,“你不要自作多情,這李曉雖然長得帥——”

“哪裏帥了?”喜喜下意識說,“比你,比總監,都差遠了。”

好吧,他白操心了。

小莊說,“有眼光。”

默默註意事態發展的白子昂喝了一口果汁,忽然一本正經問,“那我和小莊,誰更帥一點?”

喜喜嘴角一抽,這麽幼稚的問題真的出自總監之口嗎?還是一個很容易得罪人的問題啊。

小莊虎視眈眈盯牢喜喜,而白子昂,看似隨意實則眼眸中有警告意味。路喜喜冷汗涔涔,得罪總監肯定不是明智之舉,小莊雖然只是特助,但平日在工作上對喜喜有莫大幫助,也是不能得罪的啊。

“你們都很帥,各有各的風格,不好比的。”總結一番之後,喜喜回答很敷衍。

“切——”小莊對這個答案非常不屑。

好在白子昂也只是隨便問問,沒有繼續刨根究底。他發現了路喜喜的黑眼圈,若有所思說,“昨天沒睡好嗎?”

喜喜是真瞌睡,吃飯都打哈欠,“我睡得比較晚。”

白子昂意味深長說,“你睡得比較晚啊……”

天啊,她又感覺白子昂意味深長了,他到底有沒有意味深長啊?喜喜覺得,每天光是揣摩白總監的意思就夠她忙的了。

下午,她把整理好的分析報告呈上去。

看得出白子昂挺滿意她的工作效率,不過他這人冷面,可能不好意思誇她。

他翻開厚厚文件,第一頁寫著:建議停掉節目《歌王》。

#####不好意思,昨天寶寶生病了,更新晚了……醫生說是喉炎,心情好焦灼……

30、她真的不是來背黑鍋的嗎

這是秦綠主持的節目,就是那個給白子昂下藥打算霸王硬上弓的秦綠。上次聚會被路喜喜一張鬼臉嚇暈之後,秦綠就有些疑神疑鬼,聽說她去廟裏求了三個護身符,一個掛在車上,一個帶在身上,還有一個放在辦公室。

看到這個結果,白子昂的眉頭微微一皺。

喜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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